我从草原来之——寻找斯朴勒玛(1)

2006-08-21 18:26 阅读(?)评论(0)

     看了管祥麟的文章《远在天边的布里亚特人》(也叫《草原母亲,斯格勒玛》,我决定去拜访文章中的主人公——斯朴勒玛(斯格勒玛)。

    “距海拉尔不远处有个鄂温克族自治旗,那里有个北辉苏木,聚居着蒙族支系布里亚特人。建议你去找一位退休的苏木干部斯格(朴)勒玛,她会热忱款待你。斯格(朴)勒玛在当地很受人尊敬,您一定能找到她,她们的民歌很豪迈,他们的套马很彪悍,她们布里亚特羊内包子很好吃,他们的纯朴、善良、热忱令人终身难忘……”管祥麟。

 想要找就一定能找到!带着找到斯朴勒玛的决心,我出发了!

 

 

公路——定线路——自然路

     海拉尔向南,隔着车窗向外张望,城市的边缘渐渐消融在绿色的草里。

 

      路过伊敏发电厂,车子便离开草原公路,进入三米多宽的草原定线公路——介于草原公路和草原自然路之间的一种简易公路。草原地广人稀、交通条件落后,定线公路是为了发展牧区经济修建的。由于没有游人,路边草势很好,道道铁丝网围起来的牧场,拒绝着我们好奇的脚步。司机说每片牧场都有各自的主人,牧场的划分,可以更好的保护草场。牧场里看不到人,远处的蒙古包看起来像草原上的小白蘑。

    

      不知行了多久,水泥路上终于有路标显示“辉苏木”三字。心里一阵激动。但看看四周,天严严、地笼盖四野,哪里有人烟哟!

     沉思片刻,车开进草原自然路,驶向近处一座蒙古包问路。近前看包门虚掩。喇叭响几声,包里没有动静,看来主人放牧未归。门外不远处有个羊头骨,拍下留念吧。10dc2f0a1fe.jpg

    

     司机告诉我们:牧民户与户之间距离很远,游牧的地方不通电,手机也找不到信号。已经进入辉苏木了,我们碰碰运气找找。

     沿着草原自然路,我们开始寻找北辉苏木查干诺尔嘎查(查干诺尔村)。所谓“路”,是由贩奶车卡车、拖拉机等大型车不断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压出来的。这种路没有路标,给我的感觉是随心所欲、想怎么走就怎么走,符合草原人豪迈、奔放的性格。

     草原腹地的路最初带给我的是新鲜感。颠簸中,闻着空气中散发的湿润草香和牛、马粪味道;看着草丛中不时有百灵鸟、草鼠活跃着;听着牛羊此起彼伏的叫声和草的沙沙声汇成的大自然交响曲……不时有几头牛瞟一眼我们的“铁甲虫”,不屑地喷着鼻。草原把广发挥到了及至——不知行了多久,看到的还是望不尽的天地,天边永远落在不远的那道山梁后。

       突然,一个红色的亮点升起在地平线上,这是远处牧民住家的红屋顶。不是亲眼所见,我无法想象,在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原上一个红色亮点带来的冲击。

     

      最初的新鲜过后,“自然路”的烦恼随之而生。没有到过草原腹地的人,无法体会这蛛网般的道路带给人的烦恼:道路经常一分为二、二分为四。支路终点可能是一座蒙古包,也可能是一个两三户人家的嘎查。正当我们面对分支路,商量走哪条道时,两条甚至更多的路又重合在一起……一模一样的自然路加上模样相似的蒙古包、牛粪堆,让我们奔波到中午,也没有找到去查干诺尔嘎查的路。无从择路的困惑,让我无心欣赏窗外美景,最初的“自然路之趣”变成了“自然路之恐”。

 

 

 

 

迷路——问路——雾灯碎了

    从清晨进到草原腹地已经过去了近5小时,但目的地依旧不知在何方。我们心里渐渐有些不安。按照途中遇见的牧人的告知,早就应该到查干诺尔嘎查,看到斯朴勒玛了。一个念头涌入大家脑子——我们在草原深深的腹地里迷路了。10dc3a0a988.jpg

     在大草原面前,面对蛛网般的自然路,我们最初的自信被无所适从的困惑所代替。只好见路必问,几乎成了“白痴”。

     问路,也带来了困惑。在陌生的地方,寻找我们并不十分熟悉的“查干诺尔嘎查”,问路给我们带来最大的挑战。砖房旁边的祖孙俩, “请问北辉怎么走?”“往前,不远”。第二个遇到的牧民说:不远,前面就到。车行驶近一小时,又一个小伙子指着另一条路说:不远了。我们3个人都不吱声,互相瞅瞅,最后一致决定:看见哪有人,赶紧开车奔过去问。

      宽广的草原,见到个问路人实在不容易。奔波了半天,好不容易发现一辆贩奶车在另一条路上行驶,突然脑子里闪出:贩奶车天天去牧民家收奶,它对草原就像我们对城市路一样清楚。截车!

       贩奶车告诉我们一个参照物:电线杆。顺着它,走到头,就能走到北辉。

      电线杆好似宝物,被我们死死地盯住。又听得到发动机的轰鸣了!司机没有再走擦车底盘的自然路,直路向电线杆奔去……路虽直,但起伏差距甚大。坐在车里感到车起起落落。风在四面八方吹过来,想起海子写下的诗: 

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,

我的琴声呜咽,泪水全无,

我把这远方的远归还给草原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——九月

  

    正想时,车子突然一振。后座上的我被震了起来,头几乎撞到前排座椅上。回过神,看到车头沉了下去——车被高高的草遮住的自然路挡住了,雾灯全碎……

  最后修改于 2008-03-22 20:36    阅读(?)评论(0)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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