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志正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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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许,对很多人来讲 敖鲁古雅只是一个地名 曾经 我也这么认为
2009年8月,我走进敖鲁古雅,了解到这个饱经沧桑的民族,我才知道当时的无知是那么可笑。 喜欢记录,源于它的真实,并能加上自己的思考。这篇日志,将以记录的方式完成我那快乐又有稍许沉重的森林之行。
“山林是我们的家,是驯鹿的家,我们离开家去哪儿呢? 驯鹿根本离不开林子,这个事小孩儿都知道!把一大群驯鹿放在圈里去养,驯鹿是草地上的马吗?它和牛一样吗?” ——玛利亚·索 猎犬徐力克,正欢快地嗅着我的背包,欢迎笨笨的到来。是因为生活在寒冷的地区吧?徐力克身上的毛很柔软、很厚实、很温暖。大名鼎鼎的徐力克,是玛利亚索二儿子英刚训练出的好猎犬,曾经与熊瞎子搏斗,救过英刚的命,现在的徐力克已经不能算猎犬了,因为它的主人已经不再打猎。听说,它常常跑出去咬死狍子,等待主人去取猎物。。。像它这样固守使鹿部落传统生活的,还有主人玛利亚·索。
很久以前,北纬52度、东经122度的大兴安岭苔原森林中,生活着以狩猎、饲养驯鹿为生的中国使鹿部落。这群以狩猎、养鹿为生的族群中的大多数人,目前已在2003年前放下猎枪走出大山,“生态移民”到三车间(即地图上标志的敖鲁古雅民族乡)。但也还有人固守着古老的放牧驯鹿的生产方式,生活在深山,饲养着中国唯一的驯鹿。我将要拜访的第一位深山养鹿人,便是猎犬徐力克的主人、被外人尊称为“鄂温克酋长”的玛利亚·索。 去阿北猎民点的各色人等,大多是冲着玛利亚·索老人,因为她是03年那场生态移民中,唯一没有投赞成票的人。居住在森林中的鄂温克人,没有日历,老人的实际年龄谁都不知道。我森林之行的向导二姑说,政府刚刚给老人过了80岁生日。 老人见到我,热情地用鄂温克语邀请我进帐篷坐。当看到我手中的相机,她扭过了脸。那么多各国的学者、记者去拜访她,一定给她拍过不少照片吧?老人已经成为使鹿鄂温克历史和文化的符号了。但这又有什么用呢?在各种因素中,使鹿鄂温克人停止了狩猎,赶着驯鹿离开了他们祖祖辈辈的家——森林。离开森林,他们的狩猎文化、驯鹿文化将怎样发展呢? 交谈中,我发现老人能听懂我的话,但她只用本民族语言回答,从这一点,看得出老人非常睿智,也能感受到老人对保护本民族文化的执着。帐篷外,老人的外孙子、孙女们在用汉语聊得火热。我问她:“您希望孩子们上山照顾驯鹿么?”老人望着门外,嗅了嗅一直握在手中的口烟,没说话。
玛利亚·索整理熟好的皮子,准备做手套。她细声用汉语告诉我是“狐狸皮”。
玛利亚·索的口烟盒与笨的铃铛熊。 过去使鹿鄂温克人不抽烟,一是防火,二是抽烟会被猎物发现。 抽烟的猎人就别想打住猎物,所以只能吃口烟。老人曾经是打猎好手。
我有幸见到一组40年前的珍贵照片。 照片是一位德国人解放前在敖鲁古雅拍摄的,他在那里生活了2年多,拍摄了狩猎、搬迁、做桦树皮船、熟皮子等使鹿鄂温克人的生活照。 今年,照片作者的家人特意来到敖乡,将这份珍贵的礼物送给敖乡最为敬重的人——玛利亚索。
玛利亚索饶有兴趣地用鄂温克语给二姑讲解照片,我与她的孙女们都不会鄂温克语,只能静静的听。 老人指着照片上的小孩说“古佳耶”(鄂温克语,意味可爱的)。
生活新敖乡敬老院中的玛利亚·布奶奶(110岁),眼睛不好但耳朵灵敏。 离开敖鲁古雅前,我拜访了110岁的玛利亚·布,奶奶目前在新敖乡敬老院生活。她眼睛不好,但耳朵灵敏。看着她,我想到了玛利亚·索老人,我想不出她如果来到敬老院生活会是什么样。但我肯定知道她不会离开山林,不会离开驯鹿。离开了故土还能留下什么呢?
最后修改于 2010-01-29 13:5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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